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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可少年怎知他知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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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宁凯原本只是觉着这天气稍许干燥,心里又有些烦闷,打着叫前面下去的俩人回来的念头顺便去商店买罐汽水消消这不知名的闷。这下可好,汽水没买到,烦上加烦。




兴许是他太胆怯,他把迈出宿舍门前那道坎的一只脚默默收了回来,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返回了宿舍。




就算最后知道了那些所谓的真相,他还是,没有勇气,没有勇气站到崔秀彬面前,大声告诉他:“我真的,喜欢你好久了。”——即使这句话在心里已经排练过无数遍,只要对上崔秀彬那双温柔的双眼,他就像是得了失语症,最后话在喉咙进进退退化作成一句最为常见的撒娇:“秀彬哥,你喜欢宁宁吗?”是弟弟对哥哥的撒娇——崔秀彬看他时温柔的就像在看弟弟。“喜欢啊,像宁宁这么可爱的孩子,秀彬哥怎么会不喜欢。”可是啊,少年你可知他意,他真是只为了这种喜欢而去做一些他想都没想到该怎么做的事吗,他想要的喜欢,何曾只是这份微薄的对邻家弟弟的喜欢。




兴许,他们一开始的见面,就是一种错误,不该在那个点,不该在那个地方,不该在那样的季节,还有…不该那么开口。



“我可以称呼你为哥吗?”这句是他万万不该道出口的话,即使是在20年后,他每每想起这句话,也是无比懊悔的。他没有和崔秀彬说过,其实他可以一夜长大,来保护…他…


他以为,以为只要他待在崔秀彬身边时间长了,崔秀彬就会对他产生好感,——一点点也是。不是都说“一见钟情不可信,日久生情才是真”吗,可是为什么,他对他的秀彬哥,是前者,后者,等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等来。他恍然大悟,他信了前者,后者自然成了假。



“秀彬哥,你以后想做什么?”

“当医生。”

那是午休时间,即使到了高中,偷偷讲小话的习惯还是不会变。


“为什么?”休宁凯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离他只有50cm的崔秀彬。



“救人,我不想让别人和我一样难受,我希望他们都可以快乐,痛苦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崔秀彬稍稍停顿一会,又说:“我想成为一名很厉害的医生,能把人起死回生。”


那时,崔秀彬以为,崔连准已经…和他隔了一个世界了。



所以,这卑微的心啊,早已打好小主意。



他想成为建筑师是真,喜欢崔秀彬也是真,只是在这俩者中,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我想当建筑师,只想给崔秀彬建一间新的房子。



他多想把崔秀彬心里那间旧房子里充斥的回忆的每一寸钢筋和水泥通通给拆毁,再建一间新房子,里面住进他。






那个下午,树枝上的蝉在不停的响着。



少年手心里的汗,沾湿了那一截被握紧的笔杆,小心翼翼撇过头偷偷瞄了眼同桌志愿表上所填的的大学以及专业。把写在一旁的小字——建筑系用水性笔涂成一个小圆,再准确无误地写上医学系。



他要和他读一样的高中,和上一样的大学一样的专业。



他可以在这份没有终点的暗恋里无条件付出,可是那少年怎知他这番心意是为甚。他把前途,把希望,把未来,全部与崔秀彬的,打上了结,小心翼翼地打了结。



他没敢听完下面的话。


他终究是个胆小鬼,爱情里的胆小鬼。



“但是,那个秘密和你现在…不是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吗?即使我现在告诉你,也已经毫无意义了不是吗?反而会让我们之间变得难堪。”崔秀彬这时候理智了下来,他不能冲动,特别是这种事情上。




“我难道不是崔连淮了吗?一个名字当真就可以决定那么多吗?不是说好要告诉我吗,你现在却不守信了。”崔连准像个小孩子撅起嘴巴,皱起眉头 看着崔秀彬说出这般…可爱的话。




不是你不守信吗,崔秀彬心里暗暗道。想起那些年自己一个人停在原地等着他回来——初中最后一排的桌子用小刀和水性笔刻过或写过多少个“崔连淮”,早餐一成不变的豆浆和肉包,只因那人说:“只是我最爱吃的。”因为这是他最爱吃的,所以他愿意作出该有的改变,只等着他哪一天能回来,手里提着肉包子豆浆向他走来。可这人不是他,是休宁凯。




休宁凯提着包子豆浆和他道歉的时候他惊诧了一下,把包子硬塞进嘴里咽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的难受从心头涌上来,眼泪也随之流出,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狼狈不堪。休宁凯问他怎么了,他只能哽咽着,哭着。他不想把这些痛苦让别人去承担一部分。这些东西,不可说。



崔连淮,是他心底的秘密,不可说。




“那你就当作是个玩笑来听吧,或许找到你,只是为了告诉这个秘密,也许告诉你了,我就再没什么遗憾了。”关于你的遗憾,“我那时候,想告诉你,告诉你,你对我很重要,告诉你,我很在乎你。”崔秀彬是个不爱哭的人,但说完这句话,他的泪,悄然滑落脸颊俩旁,他立马转过头,用衣袖胡乱擦掉眼泪。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哭的原因,都只有崔连准,准确来说,还是崔连淮。



可面前的少年啊,怎能知他这番心意呢。



他转回头时,只见崔连准对他露出诧异的目光,口不自觉张大。崔秀彬苦笑:“没有必要这么惊讶……所以我才说…当个玩笑听听,或者当我今天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找你完成了大冒险任务,好了走吧,睡一觉,或许就会忘记今晚了,以后,就还是朋友吧…你就安安心心陪范奎吧。”



但就像我说的,崔秀彬,他从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去想,在任何一件事上。



“可如果我说,在我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对你有了好感…心动呢。”




倒数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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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来说 我还是对你仍有爱意 

如果进九十九步来说  我依然无比忠诚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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